很意外，極其的意外。

莫玄一聲不響的將雨馨引到房內，坐下，然後轉身，隨後倒了杯白開水，放到她的面前。

“不好意思，雨馨老師，我這裏沒有茶！”

“沒關系！”雨馨笑了笑，“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喝茶的！”

“這正是我感到古怪的地方，按道理來講，像我這樣的學生，根本就沒有家訪的必要啊！”莫玄笑道。的確，像他這樣的家夥，老師在課堂上都懶得管他，還家訪，算了吧，沒有誰會為了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操心的。所以，莫玄便以這種半開玩笑的方式來試探起她的來意來。

“我來這裏，是想請你幫忙的！”

“幫忙？”莫玄眉頭一挑，“老師，遇到了什麽困難了嗎，還是又有人開始糾纏你了，要不，我再揍他一頓？”

雨馨笑了起來，“都不是！”

“難道老師經濟上出現了困難？”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雨馨並沒有跟莫玄繼續閑扯，笑著說道。

“不是普通人！”莫玄微微擡頭，目光與雨馨並視，“老師的所謂普通人是指哪一個方面？”

“你是超能力者！”雨馨淡淡的道，伸出雙手，拿起面前的水杯，輕輕的泯了一口，如水般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莫玄，“你是一個強大的超能力者！”

“很有趣！”雖然有些意外，但是莫玄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震驚之色，“老師的目光很毒辣啊，不知道，您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我是超能力者的呢？”

“我不需要看，我能夠感覺到！”

“感覺？”莫玄的眼皮子一動，“什麽意思？”

雨馨淡然一笑，“有撲克牌嗎？”

莫玄目光微凝，“有！”

說著站起身，從抽屜裏又搗鼓出一副新牌來，走到雨馨的身邊，坐下。

“隨便抽一張！”雨馨笑道，笑容中透著自信。

莫玄並沒有動，而是隨手把撲克掉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我對靈媒不感興趣，如果老師有這個本事的話，倒不如去那茶菜市設個攤，肯定比當老師賺的多！”

雨馨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把手擺到了那撲克上面，微微的閉上了眼，似乎在感知著什麽。

而在她閉眼感知的同時，莫玄也不禁的微微動容。就在剛才，還散發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氣自息的雨馨身上，開始閃出一點點的異樣的精神力波動來。

然後，莫玄看著那精神力的波動慢慢的攀上了時間線，開始在線上游移起來，不過，遺憾的是，只能向後，而不能向前。也就是說，通過與物體接觸。這個雨馨能夠通過自己精神力波動中分出來的那縷精神力感應到這物體之前的狀態以及它的遭遇。關鍵的是，在她運用能力之前，莫玄無法看出她的異常。

所以，當雨馨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驚異的看到莫玄的面前懸浮著一本大大的辭典。

然後，那辭典在莫玄的輕輕一拂之下，化為了一團黑煙消失不見。

“很有趣的能力啊！”莫玄笑了起來，“很慚愧，剛才我試了一下，並沒有成功！”

似乎是有些不明白，雨馨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我得到的信息不多，可是你的確是一個超能力者無疑，至少普通人不能夠離地懸浮！” 莫玄看了一眼那撲克牌，笑了起來，“關於你的能力，你已經不需要向我證明了，而我的能力，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所以，說說你的來意吧！”

雨馨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的，其實我這一次來地目的是為了的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

“是的，他最近惹上了很大的麻煩，他，也是一個超能力者！”

“這種能力會遺傳嗎？”莫玄笑問道。

“我不知道，我是十五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能力的，之後便一直隱藏著，連我的家裏人都不知道！”

“到現在也不知道嗎？”

“是的，到現在也不知道！”

“我們似乎不是很熟啊！”莫玄道，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連家裏人都不告訴的秘密，卻要告訴我，這真的是很奇怪啊！”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雨馨道，面容中顯出淡淡的苦澀之意，“就像我剛才說過的，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是超能力者，可是我卻可以通過我的能力知道很多關於超能力者的事情，只是，知道的越多，我隱藏的也就越深，到了現在，我甚至很少使用我的能力，生怕被別人發現！”

說到這裏，她看了莫玄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從臉上看不出現在的想法，只得繼續道，“可是這一次，關系到我弟弟的生死，而我，又沒有能力去幫助他，所以……！”

“你弟弟現在出事了沒有？”

“現在沒有，但是快了！”

“你當我是傻瓜嗎，你的能力可以讓你通過物體感應到以前發生的事情，但是你卻並不能預測未來！”

“我可以，但是這一方面並不受我的能力控制！”雨馨顯然有些急了，“如果將要發生什麽與我關系緊密的大事，我都會有預感的，可是我不能控制這些預感在什麽時候發生，在什麽地方發生！”

莫玄默然，雨馨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這就有點像是當年的心血潮來，每當發生與自己相關的事情時，都會有感應。

“那麽。你為什麽又會找上我了呢？雖然我是有一些能力，不過，你又怎麽能確定我一定會幫你呢？”

“我說過，我現在是沒有辦法了，本來我還不能下決心找你幫忙，可是白天我看到你和段雲之間發生的事情了，我覺得雖然你看起來挺頹廢的，但是本質上並不壞，所以。我才決定來找你！”

莫玄笑了起來，“本質上不壞啊！”什麽時候，連這樣的小丫頭也能看到我莫大聖人的本質了。最丟臉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自己一向註意的人竟然擁有不同於常人的能力。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仔細的打量起面有的雨馨來。

白色的襯衫襯著淡藍色的休閑服，纖細地腰肢顯得極有韌性，挺拔的雙峰，還有那白色的休閑褲包裹下的修長的美腿，一時之間竟然讓莫玄生出了一絲口渴的感覺。

自然，這種類似於色狼般的目光是不會讓雨馨發現的。

笑了笑，莫玄的手一拂，“蓬”的一聲，剛剛在雨馨面前消失的那本厚厚的大辭典又懸浮在了莫玄的面前。

“精力力波動與常人無異，出奇處並不在波動本身，而是規則與這些波動的聯系，這是一種隱藏在規則深處的共鳴關系，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很容易發現的！”空白的紙面上多出了這麽一行字之後，莫玄慢慢的讓這辭典般的大書合上，隨後消失。

“那麽，談談條件吧！”莫玄道。而這個時候，雨馨還沈浸在莫玄那本辭典的出現與消失的方式之中，所以有些失神，以致於莫玄連說了兩遍，她才回過神來。

“呃，什麽？”

莫玄無語，貌似眼前這個家夥在上課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註意聽講，現在來求人卻還在分神，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而雨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露出了不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我……！”

“沒什麽！”莫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好的！”雨馨點點頭，“其實，我也知道，你什麽都不缺，而且我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跟你交換。但是我認為，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能力的，我可以向你承諾，到時候，我會盡一切所以為你提供幫助的，而且我也同樣相信，你會很需要我的能力！”

這話說的是不錯，莫玄也同意，可是目光總得放得長遠一些，是吧？

所以，莫玄的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雨馨老師，你還真的不愧是政治老題啊，談條件也和上課的內容一樣，盡給我們畫餅充饑！”

這話說的，雨馨的臉上微微一紅，“那你想要開什麽樣的條件！”

莫玄想了想，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其實，我也沒什麽條件！”

虛偽，太虛偽了，剛才還十分大聲的講我們談談條件吧，現在倒好，變成沒條件了。

是個當政客的料！

“其實，我和老師一樣，也是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能力，理由嘛，也和老師差不多！”到說這裏，他赧然一笑。

雨馨也笑了，一時之間，隨著莫玄的這一句話，兩人之間的隔閡一下子竟然消解了不少。

“而且，我對於自己的能力也還在探索之中，不過卻也有一點眉目了，您看這樣怎麽樣，我們也不要提什麽幫忙不幫忙的之類的，我們合作吧！”

“合作？”

“對，合作，你的能力對我有幫助，同樣的，我的能力也對你有幫助，為什麽我們不一起合作呢？”莫玄笑道，“你的困難的時候我幫你，而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幫我，大家組成一個利益共同體怎麽樣？”

“這……！”雨馨有些猶豫了起來。

而莫玄卻不給她進一步的思考機會。“您在上課的時候，曾經用貶義的語氣批判過英國首相本傑明·迪斯雷利的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您說這樣不高尚，是唯利是圖的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敗的體現，可是我卻認為，只有組成了一個實質的利益共同體，只有有了利益的基礎，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才會變得穩定起來，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幫助您，沒有後顧之憂！”

“那麽，你所謂的利益，是什麽呢？”

“很多！”莫玄得意地笑了起來，身上漸漸的顯出強大的讓雨馨無法忽略的自信之意，“比如說，我可以讓你擁有無限的生命，無限的青春，永生不死，長生不老，你覺得，這樣的利益夠嗎？”

這不是利益。這是誘惑，赤裸裸露的誘惑。

“你……你說什麽？”雨馨在聽到莫玄所說的利益，第一反應就是不信，然後就是驚訝，最後是腦中空無一物，只有心臟在不爭氣地嘭嘭直跳，直覺告訴她莫玄並沒有說謊，而她的直覺，是從來都沒有騙過她的。

也就是說，莫玄沒有說謊。永恒的生命，永恒的青春，不老不死，只要是個人，面對著這樣的誘惑，沒有不心動的，沒有不……說到底，大家都是俗人。

“的確是很大的利益啊，可是，我怎麽能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話呢？”腦中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雨馨問道。

“你的眼睛能夠看到一切，你的精神能夠探知一切，你應該知道我有沒有說謊，所以，雨馨老師，你覺得還有做無用功的必要嗎？”

“那麽，你的條件是……是什麽？”

“你的承諾！”莫玄笑道，“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關於你的能力的！”

“什麽樣的承諾？”

“你的能力！”莫玄淡淡地道，“雖然有些丟人，但是不得不說，你的能力，似乎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對我產生影響的能力，所以，我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你絕對不能使用你的能力來探知任何與有我關的事情，無論是我的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行！”

“這……！”雨馨聽了莫玄的話，微微一楞神，“就這些？”

雖然對莫玄很好奇，也產生過一絲窺視他的過去的想法，不過她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特殊的能力早已經把她的好奇心消磨殆盡，所以，這對於她來講，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相對於她將要獲得的，更是一個可以完全忽略的條件。

“自然不止這一個！”莫玄笑道，“只是，我現在需要你先答應我這一條，然後，我們才能談下去！”

“沒問題！”雨馨點頭道，隨著她的這聲“沒問題”之後，猛然間，便覺得自己的心臟微微一麻，隨後，腦子裏面現了一副奇怪的畫面。

一顆心臟，一顆跳動不已的心臟，這是她自己的心臟。就在她無比的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同時，數道鐵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穿了出來，如蛇一般的纏住了這顆心臟，那鏈條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完全把那顆心臟覆蓋了起來，隨後崩潰，如煙霧般的消散不見，那顆心臟又恢覆了原狀。

“這……這是……？”

“很有趣的情況！”莫玄也顯得有些意外，不過，這種意外也是瞬間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那本厚厚的辭典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總的來講，這是一種來自遠古的契約咒文，對發誓的人有一種極端的約束力，當發誓者違背自己的誓言的時候，他的心臟便會被這鐵鏈攪碎，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是這樣的？”

“絕對，是這樣的！”與此同時，那辭典的空白頁上又多了一行字，“各種咒法似乎都沒有失效，只是表現形式十分的直白，讓我覺得似乎被什麽人改過一般，只是，有這種能力的人也只有十二重天以上家夥，到目前為止，似乎我所知道的人中，沒有人有這種怪僻，因此，原因待查！”

“我不會違反我的誓言的，因此，你不需要以這種方式來……！”

“我不相信你，因為我對你缺乏了解，而這種方式我認為是我們之間建立互信的基礎，下面，我們就可以談具體的條件了！”莫玄微笑著看著雨馨，“對你非常有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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